4.科学博物馆发展路在何方
总的来说,科学博物馆里科学知识与公众相遇的方式发生了从观看收藏、接受教育到部分互动参与再到“玩转”的转变;科技馆的意义从“纪念碑”似的收藏膜拜场所向活动交流空间转变;科学博物馆的展示方式从“单向知识传输”到“融入社会生活”,注重于公众的互动。
经过前三个阶段的发展,科学博物馆的许多传统功能在隐退,而新的契合时代发展的功能被挖掘出来,有可能孕育着第四个阶段的新探索,即在向创新要素集聚地进发。正如伯纳德·希尔在新近出版的《科学技术的公众传播手册》一书里提出的第四个阶段的趋势,即公众的地位得到更多的反思,科学技术与社会的互相渗透关系更加紧密,所以像转基因、核能这样具有争议性的话题也会在科技传播场馆的展览中涉及。科技传播场馆已成为一个互动和交流的空间场所,而未来科学博物馆的建设将有四个方面的趋势。
(1)各个阶段类型的科学博物馆并存,差异化发展。科学博物馆是知识生产与知识传播相结合的知识空间,各个阶段博物馆的知识生产类型和知识传播方式应并存,差异化发展。我国更应重注补齐综合性科学工业博物馆的缺失这一遗憾。科学博物馆是知识生产空间,除了生产博物学、历史等知识,现代科学博物馆更应该生产社会化、场景化的科学知识。社会化的科学知识是指“后学院科学”与“生活科学”知识,而科学博物馆里科学的场景由科学技术展品,展品空间结构、展示环境氛围,观众三部分构成,也即有关公共领域、公众的知识,空间建构知识等。科学博物馆的科学传播则是理所当然应强化的功能,尤其应跟STEAM教育(科学、技术、工程、艺术和数学)相结合、并融合创客教育。
(2)各个互动型博物馆与科学中心需要重新定义它们的战略目标和客户群,采用高标准的管理措施。在确保理念先进的基础上,必须建立完善的观众群体评估、展品开发、制作和维修、评估的标准化流程。根据蒂姆·考尔顿对动手型博物馆与科学中心产品生命周期的分析,互动型科学博物馆在开馆四年之后很难再维持较高的观众量水平,尤其是如果不再继续投资于核心展品的话。科学博物馆需持续投资和更新展览,才可能保证中心发展和走向成熟,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生存下去。
(3)深刻理解科学嵌入社会的公共领域及科学与公众的关系。观众的博物馆学习体验有赖于个人的、社会的和物理情境影响下通过与展品的互动来建构知识,要打破“客观知识”的预设,使得观众通过与展品互动来探索世界,发现世界,从而建构自身的知识,也构成博物馆知识再生产的主体之一。
(4)积极探索新的发展趋势与方向。密切跟踪世界知名科学博物馆的发展趋势,展开深度交流和合作,如引入当今颇具争议性的科学议题,以使公众可以有场合和场地来交换意见,共同探讨,形成自己的认识,从而参与到科学技术的世界中来,保障公民科技知情权、参与科技事务。
(作者:高秋芳,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博士后,《动手型展览—管理互动博物馆与科学中心》〔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一书的译者)